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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4) (第2/3页)
们直起身,高声应和。 神鱬河开 种谷麦! 成群的赤鱬跃出水面,鳞片灼灼生辉。它们从正在耕作的人们头顶飞过,洒下一串串绚烂的水珠。鱼群在城外的空中划过一道绯色的彩虹,又一头扎进把水田分隔开的河道里,顺河而游,游出一段距离后,又再次高高跃起。 所过之处,漫长瘴月残余的晦气如积雪消融。 赤鱬的鳞火来源于日光,怀宁君轻飘飘地落到仇薄灯身边,虽然是离不开水的鱼,但其实也离不开太阳。没有雨,它们会死,没有日光,它们会虚弱。 因为虚弱,才需要休眠。 仇薄灯在田垄上走了几步。 太阳高悬在天东,积雨落于天西。随着时岁的更移,日渐偏西,雨渐偏东,仿佛一个缓缓旋转的雨与日的太极,阴阳相融,构成了这座城的奇特生息。在日光普照的地方,鱬鱼借河而出,替人们清除一整个瘴月下来积攒在厚土中的晦气。在雨水绵绵的地方,鱬鱼半游半浮,从人们手中衔走精心烹制的青团裹点。 整座城有雨也有光。 喧哗而热闹。 赤鱬之红,桑禾之青,旭日之金,天地画卷。 那么,怀宁君袍袖一挥,你想救它吗? 雨水弥漫,四周的景物迅速变化。 庭院、吵架的男女都消失了,娄江几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,心知这是迷津在发生变化。他们有那么一段时间,看不到其他的东西,只能听到纷纷杂杂的对话,有时尖锐有时窃窃,但都很模糊。 子颜子颜,又有人归水啦。 说多少次了,要喊城祝,再不济也得喊先生。没大没小的。 可大家都喊你子颜子颜,凭什么大家喊得,我喊不得? 说得漂亮,人人平等。 听到最后一句话,左月生和陆净险些跳起来。 前面三句话应该是舟子颜和另外谁的交谈,但最后一句声音分明就是仇薄灯! 靠! 左月生和陆净激动得差点大喊,心说仇大少爷果然最后还是您老提剑来救我们啊。幸好被不渡和尚和娄江一人一边摁住了。 周围终于清晰起来了。 几人四下一看,发现这一次迷津呈现出来的画面还蛮熟悉的,可不正是他们被设计进幻阵的圜坛吗? 与此同时,他们也看到了仇薄灯。 仇薄灯待在距离圜坛不远的水亭里,望着这边,目光径直从他们身上穿过,落在圜坛上。看样子,在迷津里,不论是舟子颜还是仇薄灯,都看不到他们。 左月生还想过去仇薄灯那边,被不渡和尚拍了一下。 不渡和尚一指穿着城祝衣的舟子颜,示意其他几个人先跟上他。 魂兮归兮!厚土瘴迷,其唯止歇。 魂兮归兮!高天无极,其唯止歇。 祝师祝女的歌声渺渺茫茫。 虽然知道舟子颜看不到自己,但几人莫名地还是有些心虚,蹑手蹑脚缩头缩脑地跟着他上了圜坛最高处,就看到他握着刀,动作熟练地切割一具尸体。几个人中,陆净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当场差点就想直接吐出来。 这家伙,别压根的就是个邪魔吧? 陆净用气声问。 好食人尸的那种。 娄江狠狠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,把他捅闭嘴了。说话间舟子颜的刀已经切开了死者的腹部,几个人同时见到一块金从刀下滚了出来。舟子颜没有什么表情地继续执行归水仪式,握刀的手苍白用力,一把剜出了死者心脏。 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 不渡和尚轻轻道。 果然如此。 怎、怎么了?陆净问。 吞金自杀,娄江回答,瞳孔中映出万千鱬鱼淹没死者的景象,他是在以身饲鱼。 群鱼低旋徘徊,赤鱬不能言不能语。 但娄江却听到了它们的悲歌。 说要借剑的少年渐行渐远,长不大的小姑娘嗒嗒跑进水阁,拽着年轻的城祝往外走。一开始欢快地说着典藏,后面声音渐渐地就低了下去。 子颜今年归水的人好多。 嗯。 子颜,鱬鱼这次醒来是不是不会再沉睡了? 嗯。 陆净呆呆地站在原地,定定地看着他们走远。 素窗边的女人抚摸着他的头顶,轻声说,十一,你要知道,我们很多时候都只是个过客,别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