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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2) (第3/3页)
原来仇薄灯写的寻因是这个意思。 玄武龟息,其因在天。 左月生抢在他爹之前开口,掷地有声。 所有阁老的目光都投了过来。孟阁老孟霜清皱眉:少阁主,这不是能信口雌黄的事。还请慎重。 左月生冷笑,忽然一拍铜案,声如震鼎。他双手按在铜案上,如蓄势待击的猛虎般骤然向前倾身:与玄武结契的,只有我左氏一家。但诸位阁老也并非对玄武一无所知。 他的话一出,一些人的脸色就变了。 变得不太好看。 虽然明面上与玄武结契的只有历代阁主,但出于忧虑,这么多年来,大家或多或少,都研究过玄武毕竟九只玄武那么大,就驼城待在脚下。可这都是私底下的事,阁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阁老适当地在某些地方让步,彼此心知肚明,却谁也不曾拿到明面上来说。 今天骤然杀出来一个悍匪。 悍匪直接就把原本的棋盘给掀了。 玄武乃四象之兽,承系辰星之生气,昭预清洲之物候。火光将左月生横肉紧绷的脸映照成一层金色,有若金刚怒目,若清洲风雨不时,灾害臻至,就会使得玄武气息衰弱。而谁掌四时,谁司物候,这种三岁稚子都知道的事,难道孟老您不知道? 不得无礼。 左梁诗象征性地呵斥了他一声。 左月生余光都没分他亲爹一丝:有件小事,或许诸位阁老忘了。百年前,空桑太虞氏私改天轨,鱬城日月不出,四/风不至,是以赤鱬陷入休眠难道诸位就不觉得,赤鱬之休眠,与玄武之龟息,极为相似? 一阁老忽然起身,面色赤红:你是想玄武龟息与天轨有关,为百氏所谋?简直狂妄!无知稚子也敢大放厥词! 哦,是您啊。左月生哈哈一笑,严阁老,令侄在雀城任城祝,雀城离百氏有够近的啊。不知您的好侄子,逢年过节,给您进了多少贡金? 左梁诗摇摇头,朝严阁老拱拱手:小儿性情顽劣,请严阁老勿怪。 他似有意似无意把老字咬重音。 严阁老脸忽青忽紫,愤然振袖:不知日轨,不晓月辙,吾怠与汝言! 或有略通《天筹》之辈,受百氏之晦,可引下言退之。切记!严词厉色。 既然仇大少爷都说了,可以严词厉色,那左月生可就压根不打算同这姓严的老不死客气。 听说严阁老您自喻山海阁历法第一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左月生声如洪钟,丝毫不懂何为收敛,何为日轨?十乌负日,相错而息。何为月辙?冥月顾兔,朔望往复。鱬城百年,日轨自次二轨渐偏至次六轨,月行不定宫此乃百氏私改鱬城日月之证也!天轨精周,牵一发而动全身,又及鱬城位处清洲太虚之穴,此地日月一偏,牵引辰星。辰星主正四时[1],反逆行,尝盛大而变色,[2]星落南中天!玄武受命辰星,辰星晦暗则玄武龟息! 反逆行,尝盛大而变色反逆行,南中天 严阁老起初还满心轻蔑,听到这两句时,忽然周身一震,咚一下,直愣愣地坐回原位,口中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两句,仿佛着了魔一般。 其他的阁老脸色为之一变。 并非所有阁老都懂历法,毕竟空桑百氏颁布的《天筹》过于晦涩难懂,最幽眇精深的历法向来为空桑百氏和仙门寥寥数人掌握。在之前,严阁老是山海阁公认历法第一的人!他如此失态,就算对历术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,左月生这几句话绝不简单。 其余几位历术有所钻研的人无不紧皱眉头,纷纷低头掐算起来。 左月生刚刚说的那一段里,提及鱬城日月偏移的度数日轨自次二轨偏到次六轨,月居不定宫,到底是对还是错? 算术历术敏锐的人,隐隐有种直觉。 这个答案,或许是对的。 没有人相信这是左月生自己算出来的。 且不提左月生过往的名声,单就历术而言,普通修士单入门历术,就要花去数十年上百年的时间,更别提要达到能够熟练运用《天筹》计算日月之轨的地步能达到这个,全都是活了不知道几百千年的老怪物。 可左月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 肯定不可能是太虞氏自己告诉他的,那么除了空桑的人,到底是谁能够轻易地计算天轨?甚至不仅是天轨还有最后一句令严阁老状若入魔的话。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? 一时间,有阁老甚至想都掐着左月生的脖子,让他把话讲清楚。 其实掐左月生脖子也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