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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 (第2/2页)
上,从我喉咙掠过,把那处撩得又哑又痒。 再也忍不住了,指甲紧紧抠住木板,哭出来:“姜初照……你就不能轻点儿吗?” 他自背后亲吻了我的肩膀,也听话地小力了一些,可不过片刻,我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:他都轻柔了好多,也缓慢了好多,为什么我还是不舒坦。 心痒,人也慌张。脑子乱成一团,像竹叶缺水干旱枝叶半绿半枯呈现出杂芜和凌乱,又像梅花在枝头被风揉碎待马蹄踏过混入泥潭。 处处透着不爽利,不妥帖,不好看,也不舒然。 他让我不痛快了。 于是咬住他摩挲在我唇边的手指,也顾不得脏不脏了,舌尖扫过他的指腹,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下/体/内的不适,还可以报复到他。 他再次贴过来。腾腾的雾气里,一片沾水带汗的白,遇上另一片,像是点到了火,发出了光,彼此变得滚烫,我二人互相牵制坠入了桃花满盈的荒谷,同时染上嫣红的彩色。 “这样,也难受?”他轻啮了我的耳尖,却还是保持着方才的缓行速度,笑问。 我从他上扬的尾音和惬然的笑意里,大抵确定自己是被故意“折磨”了,于是气呼呼地想逃出去,让他自己呆在这里。 可又在下一秒放弃,神魂被葳蕤而生的欲念裹挟,咬着牙淌泪:“你……你再快点儿,这样……慢,怎么能尽兴呢……” “嫌我慢啊——”他拖着长腔,尽管我看不到他的样子,却也能猜得出他现在已得意成了抓到小动物后的狐狸模样,明知我已十分难捱了,还肆无忌惮地撩拨我,拖延我,还往我耳廓里吹着热气呢,“皇后想要多快呀?” 我几乎要把他的手指咬出血来,可又怕真的咬破,他会痛,就松了牙关,专门挑了在行房事时不能说的话刺激他:“你一开始……不还挺厉害的吗,这才多久,就不行了吗?” 他果然被刺激到了。 于是电光火石,山倾水覆。 我如船被激浪打沉坠入深海,又总能在下一秒,被他从海底托住,带回海面。四周一会儿是瓢泼的大雨,一会儿又变成灼热的日光,他从幽湿的谷底与我纠缠,一路厮磨到缥缈的云端。天象变得矛盾异常,处境也开始跨越千万里,不停地变换。 也不知道是快活更多,还是难耐更多。眼中潮水满了又干涸,他在耳畔一次次喊我,却喊得很凌乱,皇后,阿厌,乔不厌,夫人,交替轮换着,再无章法。 我又被某处蓬勃刺激得发颤,却也在某些极致的痛里,体会到大宫女讲过的灭顶汹涌到来时,盛大绝伦的美妙。 忍不住在这样的时候,想忘掉西疆的女人,忽略曾经的责骂,封存面向梁木却数不出来时的绝望,消弭冷箭射向姜域时我不可抑制的失常。 忍不住在这样的时候,怀着满腔情意去设想我们一直很好,他很喜欢我,我也钟情于他,他送我花貂的帽子是想娶我,我追着他的战马跑是想嫁给他。 是真的有过这样的犹豫呀。 悄悄问自己,要不别走了吧,要不再磨合一下试试呢?姜域身上的箭伤会好起来的,我的担忧和害怕,姜初照会解决吧? 可无奈随之而来,想到宫里还有他很喜欢的余知乐,有箭法了得他很欣赏的丽妃,有陪他去东山祭拜的娴妃,还有其他的莺莺燕燕,哄他开心,围着他转。 甚至会进行,此刻我二人之间在进行的事情。 姜初照说的好像是对的。我小肚鸡肠,无母仪天下之风,看到其他美人,我就妒火熊熊,笑不出来。 明明还是这样的剧烈,明明还在生长。 可我二人在不断激起的水花声中,像是哑了一般,都没有再发出不正常的声响。 各怀心事。 是姜初照先笑了,但不知为什么,这一次他声音里带了几丝哽咽:“阿厌,以后,带我一起回家行吗?” 我被这句话激得身形一颤。 他一定感觉到了,所以把我捂入怀里,抱得更紧了一些,嗓音里的委屈清晰可闻:“唉,你能不能别怕我呀?” 我开始扯谎:“我没怕你啊……” 他也知道我是在说谎的,所以话里的难过没有半分减少: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来你家,其实……我自己也不是很敢来。” “我也没有不想让你来。” 他把我裹入怀里,极深地求索,像是惩罚我的不诚实,又像是单纯地纾解自己的不快乐,说出口的句子也被苦闷打散:“下了很大的决心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总感觉不来,会遗憾很久。站了很久,冒着被你骂,被你嫌弃的风险,最后还是敲门了。也想过……你这辈子都不理我了,或者,再不想到我身边了。” 若说刚才我还能睁着眼睛扯谎,但此时,听到这一句,我真的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了。 因为他这话让我想到了自己同二哥商量过的打算,让我觉得自己不打招呼的逃离,与背叛无异,怕被他识破以至于真的害怕起来,欲念瞬间退却,脑海里云消雾散,我愣了很久,最后抚着他结实的手臂,身子缓缓抬离。 “唔……” 我明明咬着牙呢,但你说为什么,喉咙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,怎么还是发出了这样叫人难堪的动静呢。 好在是姜初照也发出了差不多的动静,让我觉得自己的难堪并不孤单。 我想起身,躲开他,把水擦掉,然后去床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