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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4 流淙 (第2/3页)
未曾出现之时,江湖上传言武功第一的,便是他。那会儿,藏剑山庄如同武林圣地。寻常人等便是听到这个名字,都觉得比没听过这个名字的人高一等。” 程倚天问:“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?” 云杉目光不自觉闪烁:“我也突然想起一件事:许多年前,一个只能在江湖流浪的女孩,碰到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少年。那会儿,女孩心里最大的渴望,真的是想和那位少年一起放风筝。可是,少年的父亲不允许。本来约定好的日子,少年失约。随后,女孩又在田野里等了好几个晨昏,最终不得不放弃心里的坚持。” 这是他们的过往。 云杉因此去了蓬莱,程倚天则被拘禁离尘居六年。后来,又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。直到今天,他们居然在这里相对。 程倚天握住她的手。她想抽,舍不得,叹了口气,没有动。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哀愁,程倚天手指紧了紧,掏心肺说:“我会全力以赴,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” 云杉立刻笑起来,两个人之间满天的乌云一下子散掉,氛围重新明朗起来。 马车进了天都,没有去明华宫。云杉让赶车的车夫把车往西北边赶。经过大路,出了内城,转个弯,来到一处所在。 天都的建筑风,大抵都是遵循了“统一有序”的规则,风格上都很接近,因此,看在眼里就觉得城池各处,都非常整洁。这里的情况,和主城区类似,只是,高楼少了些,街道窄了些,两边铺子也小点儿,买的东西价钱也便宜不少。河流很多,来来往往的交通工具除了车马,还多了船。漫步在一条柳荫小道上,一条乌篷船就从旁边的水道上摆过去。摇橹的居然是个年轻的少女,穿着一条淡青色裙子,那裙子的料子,还是上好的蚕丝。少女唱着歌:“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荣耀秋菊,华茂春松。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,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。践远游之文履,曳雾绡之轻裾。微幽兰之芳蔼兮,步踟蹰于山隅。”辞采之华美,音律之动听,让人折腰。 程倚天止不住停下脚步,听着歌,一直目送那少女远去。回过头,他对云杉说:“天都人文,真叫我叹为观止。” 云杉说:“这里的情况,和别处,确实有许多不同。大概是因为这儿的主子喜好这些,乐府用名篇谱了曲,做出这许多好听的歌儿来,民众接触多了,这才可以人人信手拈来,随意演唱。”说到这儿,她折了一根柳枝,轻轻甩动,在自己掌心击了三下,含情脉脉向程倚天瞥去一眼,轻轻唱:“梦后楼台高锁,酒醒帘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却来时。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记得小苹初见,两重心字罗衣。琵琶弦上说相思。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” 这是当年在逸城重聚时,她唱得程倚天动情的一首曲。昔日二人久别重逢,隔阂很深,虽然彼此喜欢,但是她有她的牵挂,他有他的猜疑。虽咫尺相对,不能心心相印。数年过去,昔日的隔阂已成记忆中的云烟。他对她一片真心天日可表,她对他,自然绵绵密密、情丝缠绕。 问世间情为何物?彼此相爱,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。这绿柳的婀娜,河水的清澈,莲池里荷花的娇美,暖风中蝉儿鸣唱的悠长……都有了十分想要仔细体会的冲动和耐心。 程倚天拉着云杉的手,轻声道:“再不会和你离开,若有相思,面对面说便好。” 云杉浮起欢欣的笑容,轻轻偎入他怀中。 假如不是程倚天突然消失,他们这般腻歪到晚也不会结束。一根绳索猛地绕住了程倚天的脚踝,接着,一个大力从水底下传来,程倚天便被拉入河中。 程倚天这辈子最差劲的,便是水性。就算武功未失,落了水也要歇菜,更何况此刻。一个很大的水花之后,人就再也浮上来。 云杉吓坏了,奔到水边就要扎猛子下去。但是,柳荫道上马蹄声响,一个穿绿衣服的女孩驰马而至,和几个同性朋友一起,甩动手中的流星索。好几条铁链交叉横空,眨眼把她缠得严严实实。 云杉认得那绿衣服女孩,